傅玉棠眉眼弯了弯,回答道:“一切都好,公公无需担心。”
福禄轻轻颔首,仔细观察了一下,见她精神头确实还可以,这才稍稍放下心,温声道:“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,我这就去安排人送你出宫。”
语毕,转身便要离开。
傅玉棠连忙出声阻止,摇头道:“不必麻烦公公了。
眼下时间还早,料想府里的仆人仍在宫门外等着呢,我自行出宫即可。”
闻言,福禄不自觉皱起眉头。
虽然没说什么,面上却隐有不赞同之色。
顿了一顿,道:“那我送送你。
就你现在这憔悴样子,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人出宫。”
说着,很是自然地伸出手,接过她手里的锦盒,率先抬步往前走。
摆明了是不容许她拒绝了。
傅玉棠见状,不由无奈地抿了抿唇,缓步追上。
宫道上,二人并肩慢行。
一人怀抱锦盒,眉眼低垂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一人面容憔悴,脚步虚浮,勉强跟上对方,看上去精神恹恹,没什么活力。
二人之间,似有一股看不见的沉默气氛悄悄流淌。
直至宫门隐隐在前,福禄方才像是刚回过神一般,抬起眼,侧头看她。
见她额上布满了细汗,稍稍犹豫了一下,腾出一只手,从袖袋里掏出手帕,如同傅玉棠年幼那时候,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。
边擦,边温声叮嘱道:“最近天气多变,你要照顾好自己,多多保重身体。”
傅玉棠站着没动,任由他动作,稍稍仰着头,如往常一样扯出一抹笑容,笑嘻嘻地说道:“公公也是,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一看她这嬉皮笑脸的样子,福禄就知道面前之人压根儿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。
当即斜睨了她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少操心我。
还是多看顾好自己吧。
天底下,谁像你这般分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?
想当年,你……”
话说了一半,仿佛想起了什么,猛地顿住。
沉默了几秒,将帕子塞回袖袋里,佯装生气,沉着脸,语带抱怨道:“明明体弱多病,却学着皇上与羚王爷捉猫逗狗,踢天弄井,就跟猴儿似的。
却又因为体力不济,时常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。
这也就罢了,天生娇气,不喜他人近身,最后操心劳累的还不是我?
一天下来,不止要服侍先皇,还得分心照顾你,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。
我看你啊,就是来向我讨债的!
这些年,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,眼下又把自己给折腾成这副样子。
你这分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死活不吃教训!”
说罢,没忍住瞪了她一眼。
傅玉棠满脸无辜,眨巴着眼睛,为自己辩解道:“我这次是不小心受了风寒,可不是因为贪玩,不能相提并论。”
“有区别吗?”
福禄斜眼看她,教训道:“虽然按照大宁的风俗,你得再过两年,行了冠礼,才算真正地长大成人,开始学着挑起肩上的责任。
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,不能一概而论。
你年纪虽小,却比外面的人强了一大截,不过十八便已官拜丞相,自当不能再以年龄论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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